织太睡前故事30days（8）
第八天：以“梦醒了，一切都没了”写一篇甜文。
盲鸦设定。
“我到家了。”织田费了番功夫把钥匙插进锁孔，直到最后发出锁芯被转动至打开角度的咔哒一声。“要进来坐坐吗？”
“好啊。”
少年倒是毫不见外的样子，把织田作扶进房间带上门之后，安置在沙发上，粗粗扫了一眼房间就去开冰箱，拎了一瓶蓝莓酒放在桌子上。
“织田作你的脸色看上去像是快死了——而且酒精对睡眠有帮助。”
“太宰你还未成年吧。”
“是啊，织田作你真了解我呢。”少年用开瓶器拔出瓶塞，满不在乎地把紫红色的冰凉酒液灌进两只玻璃杯拿给身边的青年。
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，倒是让本想让他出示居住证明的织田作无话可说。
好在蓝莓酒度数不高，青年如此自我安慰，看少年坐在沙发那头打开电视，随心所欲地换着频道。
“这么晚不回去你父母不担心吗？”
“都死了。”桌子上躺着包薯片，织田察觉到少年的视线，于是考虑着对方大概没吃饭把袋子扯开了递给他。太宰治笑嘻嘻地接过去，抓起来扔进嘴里咀嚼。“也没什么要紧事。”
“织田作你一个人没问题吧？要我留宿在这里吗？”
“我去拿毯子。”
“谢啦织田作。”
少年像是惊讶织田作没有拒绝，但那表情也仅仅持续了很短的一瞬——他依旧挂着那种织田作见他以来他惯用的玩世不恭的笑容。
“电视别看太晚。晚安。”
后来织田作之助也并不清楚他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或许亡灵对身体的影响还在，所以他又做了那个梦。
他站在那所房子的客厅里，门窗紧闭，但厚重积灰的窗帘和头顶熄灭的吊灯都在摇晃。楼上的地板像是有谁来回走动，吱呀声越来越大。
有谁打开了水龙头，浴室里响着水声，他想走过去把喷头关掉——浴缸里躺着年届四十的男人，这家人的屋主。虽然已经冷透了，但奇怪的是尸体的腹部是软的，仿佛在随着呼吸蠕动。在手电光的映照下那里有个不能全见的黑洞，织田作之助伸手进去掏了一把，黢黑湿润，一粒一粒的全是虫卵。
织田作走到镜子前面去看他的眼睛。整个眼球已经腐坏了，红的黑的液体固体混成一团。
到这里他已经明白这个梦的流程了。
在哪里会遇见什么，发生什么事，都是不可控的，但却按部就班发生着的；他觉得能意识到自己在梦里，但恐怕无计可施。
最后他被那些尸骸追到楼梯下面的狭小储藏间里，那里又窄又高，有扇窗户。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在叫嚣，让他听不见其他声音。
通常当那些东西冲进来的下一刻，梦境里绝望的他就会醒来——但这一次有什么不同了。
玻璃从外部被打碎，有人跳了下来，站在他面前，手里握着把美工刀。
太宰治穿着运动服，他的色调和织田作的整个梦魇格格不入，但好像两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“我来救你了。”
总之这次醒过来的余味没那么坏。
织田作去盥洗室洗了把脸，把早些时候剩在杯子里的蓝莓酒又喝掉一点。
出来救他的人怎么会是这个刚见面的孩子呢，还带着把美工刀。
这么想甚至有些好笑起来了，太宰治蜷在沙发上睡着，织田作放下杯子，帮他把滑到地上的毛毯盖回去。
不过梦里发生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。
少年翻了个身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又把下滑途中的毛毯拽起来。
梦醒了，一切都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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